厦门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郭晔：中国在未来积极发展绿色金融的四个重要原则

在12月2日举行的2024中国金融学会学术年会暨中国金融论坛年会上，厦门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郭晔发表“中国在未来积极发展绿色金融的四个重要原则”主题演讲。

全文如下：

目前中国绿色金融建设体系我们的建设成效还是非常显著的，在绿色金融标准体系、在环境披露、在激励约束机制、在产品、在市场、在国际合作方面，我们都进展的非常好。刚才马院长已经说了，不光是国内标准体系的完善，还有跟国际接轨方面，目前都有很好的尝试。这里面我讲一点，几年前人民银行在2018年把合格的绿色贷款和债券纳入了货币政策的抵押品框架里，我们做了一个绿色效应的检查检验。我们看这个政策真正对于一些企业做绿色贷款可得性和贷款成本上面是不是真的得到了改善，我们用了学界比较常用DID的方法，看政策做下去以后企业在贷款可得性和贷款成本方面是不是得到了改善，结果确实是这样的。所以整个来看，中国绿色金融体系的建设还是非常有成效的。

我今天想跟大家分享第二个主要的点，我们感觉中国在未来积极发展绿色金融的几个重要原则，总结起来有四点：第一坚持系统观念；第二突出重点的问题；第三我们统筹发展和安全；第四是正确处理政府和市场之间的关系。

第一，金融市场是一个整体。金融体系在中国主要是银行，可是除了银行之外还有绿色债券、金融市场我们有各种各样其他的金融形式。这个研究发表在2022年，《世界经济》上我们团队发表了一篇文章，讲的是目前银行里面，我们听了几位业界专家的介绍，银行在绿色信贷政策上我们做了挺多的尝试，包括人民银行的各种政策。我们通过一些信贷手段来抑制了两个行业过快的增长，在金融信贷领域设立了环境准入门槛。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商业银行在推动绿色信贷政策的落实过程中，我们给了几个数据，2008年和2009年行业贷款退出客户有1000多和2000多家，相关贷款余额下降的幅度也非常大。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提出几个问题，我们知道银行有贷前、贷中、贷后，绿色信贷政策为企业绿色信贷行为带来了什么影响？我们刚刚说金融体系是一个整体，在银行信贷方面拿不到的话企业会自主或者自动调整自己的融资结构，那么他们在其他方面，为什么要各个部委绿色体系是一致，他可以进行绿色的套利行为。第二，绿色信贷政策对企业的融资结构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可能我们在绿色信贷这边堵住了他，其他的融资方式又开始出现。第三，这种情况下，我们来看企业融资结构和环境投资之间是什么关系，这个模型就不展示了。

大概的逻辑链条是什么？我们的想法很好，我们说绿色信贷，我们可以约束、我们可以激励这些企业去做投资行为，改善自己的环境，包括低碳、转型等，但企业也可以自己做其他反馈的行为，所以我们有另外两条路径。第一，企业肯定减少投资了，包括减少环境投资，这样没有太多的需求。第二，他可以改变自己的融资结构，不一定完全由银行进行信贷，通过其他的融资渠道，如果绿色标准还不一致的话就可以从其他的融资渠道获得资金。可以看到，我们在政策做下去之后企业有什么样的反馈，模型不给大家看了。结果是绿色信贷政策确实可以在低碳减排方面作出一些贡献；另一方面，企业也会针对政策作出一些反应，它会改变自己的融资结构，所以我们要在股权再融资和债券融资方面，我们要设立统一的环境准入标准，你不能堵住这边往另外两边走了。第三，如果这个企业有融资约束，那么绿色信贷政策会产生很好的效果，如果这个企业本身没有太多融资约束的话，你做绿色信贷政策你说贷给你钱进入绿色行业，这个效果不是特别好。所以在银行做绿色信贷过程中，整体金融体系是一个整体的，需要系统性的思维。

第二，在目前数字经济发展过程中，我们绿色转型要突出一些重点。我认为在短时间内要实现碳达峰是可能的，这里所有部分都做得非常好，虽然我们在里面突出一些方面，比方说电力，在目前数字行业发展这么快、新能源行业发展这么快的情况下，其实电力行业的绿色转型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是目前我们团队正在做的研究。

我们看一下各个产业的数字化投入和电力依赖度以及溢出效应，目前研究结果是我们发现在一些行业上数字投入对电力的依赖度程度是不一样的，数字行业是最大的，大于三产、大于二产、大于一产，这是目前的格局。所以在原来能源结构我们依赖于煤炭、依赖于石油，慢慢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我们可能依赖于电力会比较大。所以在新能源行业依赖于电力比较大，所以电力行业低碳转型包括全国统一电力大市场包括电价的市场化等，可能这些是现在或者未来一个很重要的部分。目前团队跟国家电网在做大数据的分析，目前我们主要做了福建省低碳转型，低碳行业在电力依赖度方面、电力行业绿色转型方面可以作出什么样的东西，所以目前这个团队从前年开始跟电网合作2年了。

第三点，统筹发展和安全，在发展过程中我们带来气候风险等新的风险，所以我们统筹发展和安全之间的关系。

第四点，正确处理政府和市场之间的关系。当然这是永恒不变的话题，因为政府要引领绿色转型，同样另一方面我们要发挥好市场的作用，使得企业能够自发做一些绿色的事情。所以，我们目前做了一篇文章在研究银行做绿色信贷政策是不是可以引领企业去做绿色创新的行为。

在金融机构引领企业绿色创新行为里面，银行可以担当的几个职责是什么？第一提供资金支持。第二协同发展，绿色金融绝对不是单一存在的，我们五篇大文章里面其实我们认为像科技金融、绿色金融、数字金融它是一个协同的发展。第三银行在这里面包括人民银行，我们要优化绿色金融的政策，所以这是我们今年刚刚发表了一篇关于绿色规制和企业绿色创新一篇文章，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就是绿色信贷政策对绿色创新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我们发现当银行对它的绿色创新短期失败容忍度很低的话，其实你会抑制它的绿色创新。

大家知道创新行为是长期行为，这也是我们说其实创新相对会带来一部分风险，这也是为什么今年讲了很多耐心资本，必须有一个短期创新失败的容忍。当然银行可能在这个过程中因为银行毕竟是存款负债经营，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企业。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银行如何和其他的机构一起来激励这些企业自主进行绿色创新行为，我觉得是未来比较好的一个研究的方向。

所以这是简短10分钟，给大家介绍目前在做和未来可能想做的一些研究，也非常感谢各位的聆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