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市场机制 推行清洁生产

作者： 清华大学生态文明中心博士万诗羽

题：发挥市场机制，推行清洁生产

党的二十大提出，要“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推进生态优先、节约集约、绿色低碳发展”。《“十四五”全国清洁生产推行方案》指出，“推行清洁生产是贯彻落实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基本国策的重要举措，是实现减污降碳协同增效的重要手段，是加快形成绿色生产方式、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的有效途径”。自2012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清洁生产促进法》修订以来，清洁生产工作不断推进，特别是以清洁生产审核为抓手推行清洁生产工作，要求“双超”、“双有”企业实施强制性清洁生产审核，鼓励其他企业自愿开展清洁生产审核。随着“双碳”目标建立，落实新发展阶段生态文明建设有关要求，清洁生产的推行模式需要进一步完善和创新。

既有研究表明，市场机制作为一种促进资源有效配置的方式，通过价格、供需和竞争等主要手段，提升市场效率，促进清洁生产规模化应用。而我国推行清洁生产中存在显著的市场机制缺失问题，主要体现在清洁生产市场需求动力不足、强制性政策效果有限、激励政策难以落实、第三方服务质量参差不齐、没有建立企业清洁生产长效机制。从供需层面来讲，企业是实施清洁生产的主体，企业是否做出清洁生产的行为选择，不仅取决于企业对清洁生产的认识，还取决于清洁生产是否能给企业带来实在的经济效益。清洁生产技术的供给一方面来自于企业的自主创新，另一方面来自于第三方服务机构的技术支持。由于清洁生产涉及生产全过程，是以整个生命周期采取污染预防的综合措施，涉及产品的研究开发、设计、生产制造、工艺流程／参数、设备、操作规程以及产品在使用中的表现等方面，这对第三方的技术能力和服务质量都提出了较高的要求，这也造成了第三方提供的清洁生产审核咨询服务质量存在参差不齐的现象。因此，发挥清洁生产市场机制的关键是激发企业的内在需求，提升清洁生产技术创新和服务能力。

笔者认为发挥市场机制，推行清洁生产主要有以下三方面重要举措。

园区清洁生产作为降低企业成本实现资源有效配置的重要抓手

在传统以企业为主体的清洁生产审核模式下，对于中小企业，清洁生产改造是一项较大的固定资产投资，企业规模经济弱；考虑改造成本，企业强制清洁生产审核多以中低费方案为主，企业自愿清洁生产意愿较弱，清洁生产潜力有待进一步挖掘。通过园区形成企业集群，以园区清洁生产工作为抓手，利用园区形成的规模和协同作用，可以充分挖掘园区整体层面的清洁生产潜力，为企业减负。

在资源共享和协同方面，通过共享基础设施，如能源供应、废水处理设施等，降低企业清洁生产的初期投资和运营成本；通过建立园区内循环经济产业链，提升企业间资源化循环利用效率；通过清洁生产技术共享和协同创新，园区企业可以共享清洁生产经验，推动清洁生产技术的研发和应用，实现规模经济，降低企业清洁技术应用成本，提高整体清洁生产效率，提升企业自愿清洁生产的内在需求。

在资源配置方面，园区管委会作为市政府的派出机构，可以充分发挥园区综合治理的作用。利用园区层面清洁生产审核，在园区层面进行统筹，对资源要素进行配置，协同多利益相关方，打破技术、人才、资金、数据要素壁垒，为中小企业实施清洁生产降低市场准入门槛。园区管委会可以通过传达上级部门的经济激励政策，有效引导园区内企业采用清洁生产技术，有助于形成绿色产业集群的品牌效应，提升整体形象，吸引更多的环保投资和客户，推动企业走向更加环保和可持续的发展道路。

产权交易制度是促进清洁生产资源内部化的重要出口

工业发展具有较强的环境外部性问题，清洁生产作为面向工业发展的环境战略，同样面临市场外部性问题。因此，发挥清洁生产市场机制的关键是实现外部性问题的内部化。清晰的产权界定对于实现清洁生产资源内部化至关重要，通过明确定义企业对资源的产权，以确保企业对其在资源使用和环境管理方面承担相应的责任。在此基础之上，引入所有权交易制度，通过市场的力量有效地引导资源流向清洁生产领域，内部化企业清洁生产成本，进而形成价格机制，提升市场资源配置效率。通过所有权交易制度倒逼企业自愿进行清洁生产，激发企业清洁生产源动力。

以排污权交易制度和碳排放交易制度为例，前者将排污成本内部化于企业，考虑环境承载力，排污权交易范围通常限制在一定区域，使排污企业在环境强约束政策下有针对性的进行清洁生产改造；后者是将企业碳排放成本内部化，在全国碳交易市场机制下，碳排放权作为一种新的生产要素，为提高企业清洁生产的可支配收入水平提供了可能，企业为碳排放支付成本的同时，又作为碳要素的所有者获得要素报酬，极大程度地提升了企业长期清洁生产改造的内在需求。

企业技术创新升级是持续性清洁生产的重要保障

从经济增长理论来看，技术创新被认为是长期经济增长的关键推动力，企业作为清洁生产技术的需求方和部分供给方，具有持续性清洁生产的内生性需求，但是需要具备技术创新的能力。通过不断升级和改进技术，企业能够提高生产效率，实现更为可持续的经济发展。基于企业清洁生产的广泛调研，证实了这一点，企业技术创新能力与清洁生产水平正相关，在生产过程中，技术创新可以为企业带来新的生产方法和工艺，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减少能源和原材料的使用，降低环境负担，促进可持续清洁生产。

从市场竞争的视角来看，市场竞争是市场经济的核心，通过技术创新，企业能够提高产品质量、降低成本，从而在竞争中占据有利地位。清洁生产要求企业不断提升生产、产品、服务水平以解决企业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内在矛盾，技术创新使得企业能够更好地适应市场对产品服务在环境保护和减少碳排放方面的需求。通过激励企业技术创新升级，可以有效提升企业市场竞争力，进而提升市场效率。然而在当前市场下，技术创新能力强的企业通常是具有研发支撑的规模性企业，并形成了一定的市场垄断效应，对中小企业形成了一定冲击。为了扩大清洁生产规模，形成具有竞争力的清洁生产市场，需要提升中小企业的清洁生产能力建设，对中小企业清洁生产提供政策和技术支持，打破市场技术壁垒，降低市场力。

综上所述，有效推行清洁生产需要充分发挥市场机制，通过强化园区统筹作用促进资源有效配置、优化产权交易制度发挥价格机制、激励企业技术创新提升市场竞争力，进而提升清洁生产主体需求和供给水平，建立清洁生产长效机制。由此我们有望在工业绿色低碳发展的征程中取得更为显著的成果，实现经济与环境的可持续发展。

编辑：王晓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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